魏稹抱着琴,眸色阴暗。

姜荣景从来不会带人来这儿,还唤他奏琴,此人定是有问题。

想到阙鸣打听到的那些消息,还有之前从别处搜罗来的消息。那男子很可能是孟家二公子,想不到孟二从牢里逃出来,竟然是来了这地方,那如此看来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这个跟着姜荣景的公子,应该就那个从狱中逃出来的孟二。魏稹却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是如今看来,兵符更大可能是藏在他身上了,如此他得找个机会接近接近这个“孟二”才是。

高大的屏风后,烛光落下的剪影,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十指纤纤的拨弄着琴弦。

琴音流淌,却是舒缓的曲调,让人脑子都放松了下来。

明婵靠在软榻上,和姜荣景喝些酒,也没有忘记压低声音防着男声:“姜大哥好福气,这琴师琴音妙哉。”

屏风后。

魏稹垂了眸,指尖不曾停留,继续弹着琴。

琴音流淌,醉人心弦。

又一个,这几年时常有人这样说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开始还会忍着怒气,然而现在已经习惯了,心下就没什么波澜了。

经历了这么多,他心如止水,怕是再难有什么东西能叫他又当初那样大的情绪了。

屏风那边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飘过来。

有些轻柔雌雄莫辩的声音:“他弹了那么久,当是累了吧?不如叫过来,一道吃点东西?”

姜荣景犹豫的声音:“这……不好吧,你不会是想对人做些什么?就算你喜欢这一款的,也要顾及一下人家的感受啊。”

“哎呀,我是那样的人吗,就叫人出来喝两杯而已。”声音娇气,尾音勾起,像个猫爪儿一般在人心头不轻不重的挠了一爪儿,又轻飘飘的收了手。

仿佛一道雷电,击中了魏稹。一股电流从魏稹的尾椎骨蹿上了他的脊梁骨,乃至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