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斋宫,苏蘅和吴婕妤抄佛经都慢。偏生不知为何,她们俩人要抄的经比旁人更外多些。旁人早抄完了,她们俩还在勤勤恳恳地写着。
苏蘅无语望苍天,小学被老师留堂罚抄课本的噩梦怎么还延续到这辈子来了呢。
不过几天下来,苏蘅和吴婕妤倒似有了些共患难的革命友谊,相处也渐入佳境。
苏蘅上辈子就碰上过“共患难”的事儿。
那时候被爸妈送去打着“强健中国学生体魄”为口号的夏令营军训,和一帮不认识的小孩在烈日下盘山远足跑步,三个星期下来,大家都是互相匀藿香正气水喝的情分儿,革命友谊深刻,就算以后去了不同城市,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这回这算什么呢?斋宫冬令营?苏蘅叹了口气,躺在昆玉殿的东阁,翻来覆去睡不着。
因为抄经抄得慢,今天她在斋宫里就吃了两块广寒糕当晡食。
两块小小的广寒糕,拼起来还没有巴掌那么大。苏蘅想起家里春娘做的翡翠烧卖、酱肉馒头、鸡丝粥、拨鱼儿、鸽松白菜包、糖酥月饼,咕咚咽了口口水。
没吃饱,地龙烧得再暖和,锦被下的手脚也是冰的。
苏蘅看着软烟罗帐外透进来的月色,叹了口气,睡不着啊睡不着。
笃笃笃。
苏蘅竖起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