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是种刻板印象。苏蘅自己知道,所以也将当玩笑说。
苏璞也不生气,悠悠反问她:“那依妹妹说,清正廉明的父母官该是个什么样子?”他一指桌上的葡萄冻子,笑道:“难不成像这花糕果糕,能有个模子可以对着刻出来不成?”
“要是有模子,刻出来大概就是像薛——”
苏蘅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薛恪的样子,说了一半又打住,见对面人脸上露出会心又不厚道的笑容,立马认怂,“是我不好,不该对自家哥哥有偏见,我自罚一杯杏酪。”
苏璞偏生不接,话又给她塞回来,怪声怪调地道:“哥哥好伤心,此去怀州不过半年,回京数日,在阿蘅的心中已经是处处比不过弟婿了。”
苏蘅原先在公主府,斗嘴时在口风上是绝对不会落于苏璞下风的。可一讲到薛恪,她就心虚。
也怪她自己,自七夕那晚在光明巷回来后,她见着什么都能想到薛恪,这才给苏璞这死促狭递了话头。
苏蘅端起杯子遮住脸求饶,“哥哥你看这杏酪又香又甜,我再喝一杯好了。先干为敬!”
后来苏璞被同在和畅楼宴饮的同僚请去小酌,只留下江吟雪和她。
江吟雪看着一壶见底的杏酪也对她笑,“幸好这不是酒,不然今晚你回府一身酒气见薛郎君,可怎生是好?”
“平日里他什么都由得我自己,我要喝酒就喝酒,他才不管我呢。”苏蘅夹了一筷子粉煎排骨慢慢吃,“嗯,肉嫩多汁,就是根据京人的口味大大地改良了,川椒和大蒜放的少,不够味。”
江吟雪看着认真品味排骨滋味的苏蘅,脸上的笑意慢慢变得恍惚。这样无忧无虑的专注,多少年前,江家没有败落的时候,身为江家嫡小姐的她,也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