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有意从翰林院中迁任一人为新的起居舍人,怕是过不了两日,郡君便要改称郎君为相公咯。”
在本朝,“相公”并非对丈夫的称谓,而是对高官的称呼。原本只是对宰相的尊称,但渐渐亦都用来称呼要臣。
中书舍人一职官阶虽不高,但地位极重要,一声“薛相公”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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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同回宫后已是日暮,赶忙回到垂拱殿向今上复命,自然是事无巨细地禀告今日见苏蘅之事。
今上原本正在批阅奏折,朝中政事颇繁杂,有言官接连上书弹劾枢密使贾松岩。
贾松岩为人老道狡猾,为官却庸碌,能够官至宰相并非因为政绩多么出色,而是因为资历老,又在朝廷数次风波中颇有眼色地站对了位置,屹立不倒。
尤其是当年弹劾薛崇越一事,贾岩松出了大力,先帝很是信任。
薛氏一案,牵连深广。
莫说是薛崇越和他的子孙族人被禁令永拘守流放于幽州,就是朝中支持薛崇越的主战派也有不少被牵连抄家,革职的革职,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入教坊的入教坊。
但是有人倒下,便有人复起。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帝王权力的麾下永远不缺近臣。
贾岩松便是凭借此案一路青云直上的,从小小宝文阁待制擢升为龙图阁学士,再到掌军机大权的枢密使,权侔于宰相。
而今贾岩松遭人多番弹劾,也是因为他在其位不谋其职,空有资历,而无实绩。
今上正为此事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