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但足以听到郡君的话了。”他脸上有很淡的笑容,道:“新嫁的女子自然不是任何人的礼物;但同样,新郎也并不是你以为的在外面觥筹交错。除了那几杯敬来的酒,这一整日,我也是水米未进。”
苏蘅敏锐地注意到,他客气地尊称她为郡君,而不是娘子。
想必这一场婚事,觉得突如其来的不止她一人吧?
眼前的男子是天生的一副纯情皮相。映着淡淡月光,他五官宛如刀刻般,瞳孔颜色却接近浅茶棕色,因而显得眼神格外深邃。
苏蘅本能地挪开自己与薛恪对视的目光。
苏蘅前世在职场上见过太多喝醉甚至装醉的男人,一喝酒就得意忘形,讲段子、开腔、揩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急色。
而眼前的男子仿佛喝了不少酒,可身上虽有酒气,眼神却极清明。
他是那种少见的能把醉意压在酒意之下的男人,克制,冷定。
苏蘅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微妙却直白的压迫感。
薛恪没有坐在苏蘅坐的喜床上,而是在旁边的交椅上坐下。依旧是笔直的脊背,右手按在膝上,左手微屈搭在绿袍的一侧。
他同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和分寸。
苏蘅分明看到了对方的唇角勾了一下,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而这薄薄的笑意中流露出她琢磨不透的疏离意味。
元夕那夜,惊鸿一瞥,她竟想不到自己会嫁给他。
为什么她见到薛恪的时候都是饿得发晕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