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后,是人最松懈的时刻。喜悦会将平时防备的一切冲散,故而极度压抑之后得到的喜悦如果不加以克制,便容
有时候,狂喜是一种比悲伤还容易被趁虚而入的状态。狂喜之下的人,像开到荼蘼的花朵,熟到叫人心醉的樱桃,开到顶点,红到尽头,春风得意,只觉得万物皆备于我,将一切心防礼教冲散,露出本真底色。
如今国朝中最优秀的年轻人莫不如是,何况普通人。
幸而,其中最优秀者,没有令人失望。
今上转而问王玄同,“那么状元和探花家中的情况呢?”
王玄同闻言,笑道:“官家,状元王先甫在卫州已经娶妻了,而且——不仅娶了妻,他成家甚早,去年已经做了祖父了。”
今上也不由笑出来,“那么,如此说来,那便只有……”
他话音未落,康阳叫住他,这才缓缓将自己刚才在升平楼上看见的苏蘅的举动细细说出来,然后微笑说:“蘅儿和这薛恪,似早已有了交集。官家若不确信,可以去问裴贵妃,想必她也看到了。”
今上闻之,高兴地问:“当真,竟有这样巧的事?我看中的人竟也是蘅儿自己喜欢的人?”他挥挥手,示意王玄同门外等候。
王玄同颔首退出守在垂拱殿外。
沉重的朱门将康阳的声音留在殿中,“其实,官家何不将蘅儿召回宫中?已经十六年过去,太后已经年老……”她声音压得极低,外人不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