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已经痴呆的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泪水没有断过。自从来人后,他就不在说话,只一个动作,那就是抱着她。
直到医院里的人出现,她看着医院的医护人员打算将她装袋。被他制止,拉扯间,甚至还打伤了医护人员。
最后在几个人合力之下,他被几人压在床上,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装进黑色的袋子里,渐渐的,消失在他的面前。他发出嘶吼声:“我不相信,不相信啊。陆黎,你这个懦夫。”
如果,她能说话的话,她一定会问:“庄牧,你疼吗?你的心,疼吗?”
忽然就见他面色一凝,四处张望,然后奋力挣开压制在他身上的人,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喊:“疼,很疼。揪心的疼。疼的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大吃一惊,怎么,他,能听到他说话?
她不敢说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庄牧也不说话了,只是开始满屋子的寻找什么。那自然是一无所获的。
一无所获的他,忽然跑出房间,追着已经远去的黑车。消失在她的实现里。
当她再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第二天。他手上捧着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她猜,那里面,或许,就是她的骨灰了吧。
想到这里,忽然就觉得浑身一阵的寒冷。她没了呢,真的没了呢。就剩下一把灰了。
她见他捧着那个盒子,走到卧房,将盒子放在她平日睡觉的位置。又转身将墙上挂着的两人的结婚照取了下来。
照片里站着两个人。自然是他跟她了。他们在一片绿茵草地上。他背靠着一颗粗大的梧桐树,望着远方。虽然表情很严肃,但是嘴角那一点弧度,能看出,他很开心呢。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扭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满的爱慕和幸福。眼睑都盛不下了。
曾经他们也很幸福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忽然间,越走越远了呢。似乎,从要不要孩子,开始的吧?
拉回神思。陆黎瞧见庄牧将那张照片也放在她平日里睡觉的位置。然后,他紧挨着那些东西躺下,盖上被子。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整个房间很安静。安静的只有庄牧的呼吸声,然后,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最后,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低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