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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一整年的考试测验折磨的神经麻痹,考场上事先准备的辅导减压全部都没有派上用场。我以一种淡定的接近麻木的态度结束了这场终点。

我是最后一个出考场的,吴越在我隔壁的考室,出了考场时我恰恰与他四目相对,心蓦地咯噔了一下,再次感激我的面瘫脸,依然毫无一丝波动。

“感觉怎么样?”周围进进出出的考生中难得我们是相熟的,他自然的走过来。

“还好。”我低了头,稍落后他一步走出去。

“你这次的志愿是哪个学校?”

这问题有点冒犯了,不相熟的人在高考时问志愿学校,就像是男人问女人的年龄和体重一样。我道,“反正都是在本市里的普通2本学校。”停了一下,我道,“你呢?”

“我想考jiāo大,”他自嘲的笑道,“不过jiāo大历年来分数都挺高,有点没把握呢。”

“没事,你一定能行的。”我微笑着说。

两人在警戒线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分钟,大部分是他在问,然后我回答。

在哨声chui响的那一刻,他向我挥挥手,早在外面等候他良久的亲戚朋友们簇拥着他,一起笑闹着离开。

我高考前就已经事先警告老爸老妈不准来接我,否则如果考不好的话,看到他们殷切期盼的脸,我的压力会bào增。

……但是,此刻看着身边所有考生勾着父母的手和乐融融的模样,对比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太形单影只了。

我独自一人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他的身量很高,穿着白色的t恤十分打眼,正用力勾着朋友的脖子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