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个郎有情妹有意,奈何姑娘觉得两人身份差异悬殊,说什么也不愿攀高枝的故事。
阮筝对此却颇不以为意,她向来不拘小节。对她来说过得好是人生第一信条,其他的能舍则舍想扔便也扔,只消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她从不介意在能力范围内给自己寻最好的东西。
毕竟世人未尝她的苦,又何来资格劝她善呢?
阮筝抓住沈碧君的手,拉着她上了自家的马车,一路朝南陵湖驶去。在车上她又细细打量了沈碧君几眼,越看越觉得这样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合该找个如意郎君过一辈子顺遂日子才是。
沈碧君叫她看得红了脸,低头喃喃道:“妹妹这是在看什么?”
“在看姐姐为何长得这般好看。”
“妹妹你……”沈碧君脸一红头低得更厉害了,正想开口反驳又听阮筝问了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这话应当不止我一人说过吧。是不是也有旁人和姐姐说过类似的话。”
“有的有的,我们家小姐啊……”
沈碧君少见地瞪了一眼话多的喜鹊,小丫头立马捂着嘴不言语,一双眼睛却还在那里向阮筝表达情绪。
阮筝心领神会不由笑了起来,一路笑到了南陵湖边。
白苏先行一步,在她们到之前已跟船夫谈好了价钱,租了一艘干净的小船。付了银钱后她便走到马车边扶两位小姐下车,替阮筝将帷帽戴了个严严实实。
两个主子并三个丫鬟一齐上了船。喜鹊最识水性,上了船后便走到船走拿起两边的船桨,待其余人都进了船舱后便摇起船来。她自小长在船上,与船相伴是最快乐的时光,这会儿便想起儿时与父母姐弟之间的相处,忍不住唱起渔船上学的小调来。
湖波潋滟山水迷人,配上清凉的湖风以及悦耳的小调,这一趟出行当真是极为舒爽。阮筝趴在船舱的窗弦上,挑帘向外看时,一时忍不住也想和着喜鹊的声调哼上几句。
只是她刚张嘴声音还未从唇间流出,就见她们的船后跟了一艘同样大小的乌篷船。船头立一男子看起来像是船公,正撑着桨朝她们驶来。只是离得近了阮筝才看清,那撑船之人并非岸边的寻常船工,而是一个熟人。
那人名叫韩逸,是死太监身边跟着的侍卫,平日里鲜少出声,但看起来功夫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