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吓得心肝一颤,想睁眼看看分明,可眼皮子又重得盖了下去,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很快一夜过去,天便亮了。当她再次睁眼时,才发现屋里的罗汉椅中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慎亲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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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进保亲自端着茶从外面进来,将茶盏搁到案几上的时候轻声冲小皇帝封汲说了句:“回皇上,刘公子来了。”
封汲原本正在打盹,听得这话眼睛瞬间便亮了,他起身招呼道:“快快,快让刘公子进来。”
进保连声应是,很快便将外头候着的刘长墨引进了屋。然后他识趣地退出了养心殿,替皇帝把门给合了上。
门外长廊下,他的徒弟小太监自忠谄媚地凑了上去问:“师父,今儿这是怎么了,皇上怎么召了刘公子进宫来,是出什么大事了?”
进保一脸拿腔拿调的表情,十分不屑地扫一眼小徒弟,嗤笑了一声:“就说你小子平日里不爱动脑子,整日只知道吃吃吃。”
“是,我是不爱动脑子,可我就是动了也想不明白啊。这宫里谁病了不都有太医,犯得着找刘公子吗?还是谁病得重了,要找刘公子家的老神医出马?”
“倒也不是太重,”进保恨不铁不成钢地打了自忠一脑门,“你啊,脑子都挂当铺去了。咱们宫里最近有什么人病了?”
“一个也没有啊。”
“是啊,所以皇上召刘公子进宫,为的自然不是宫里的人。”
自忠小眼睛一转,猛地醒过神来:“难不成是为了宫外那一位?”
眼见师父露出了赞同的目光,自忠不由缩了缩肚子:“皇上这是认真了?”
“认不认真的,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皇上登基时日虽短,进保却是打小侍候他的,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他何时为了什么事儿跟摄政王瞪过眼。从前向来是万事不管,摄政王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别人尚且还要替他不值一二,他自个儿倒是乐呵得很,整日里对自己那位六哥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