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头一次如此贴近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光滑的,温暖的,仿佛还能感受到脉搏鲜活的跳动。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
直到南江扶着他的肩膀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推开,明夏才恋恋不舍的站直了身体。他觉得自己似乎单纯的被皮肤相触的温暖感觉吸引住了。
但又仿佛并不是。
这种感觉,明夏有点儿说不清。
没有水虺的控制,原本升到成年人腰际的水位迅速回落,露出泡在泥洼地理乱七八糟的树枝,各种长虫在树枝间惊慌失措地钻来钻去,看得人头皮发麻。
青丘警觉地站在明夏的肩头充当起守卫来,但凡有不开眼的长虫想爬到明夏身上,一律被它抓住扔出去。有两次抓的还是毒蛇,把明夏自己吓了个半死。
摔倒在地的水虺眼睛闭着,鲜红的信子还垂在嘴巴外面。随着水流的回落,一些树枝和淤泥堆积在它的身体一侧,它看上去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
而在它身体的另一侧,灰衣少年在几番挣扎不开之后,终于发飙了。
枯倒的松树被推挤开来,随着水流被冲走,而剩下的松树仿佛接收到了活跃起来的命令,再一次挥舞着鞭子似的树枝朝着南江几个人卷了过来。
南江一把拽过明夏,将他护在身前,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水虺跑了过去,此时此刻,它躺到的身体反而成了一重理想的掩护,可以抵挡来自松树的攻击。
明夏一边跑一边抖着爪子换箭匣。
此刻僵持在水虺身体另一侧的两个人身份不明,但穿灰衣的少年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他还是感觉得到的。他毫不怀疑等这灰衣少年收拾掉了突然冒出来的对手,一定会耐着性子把他们一个一个串起来当晚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