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发狠地用力,口中刷的爆开一团腥热的汁液,像鲜血,却又带着植物苦涩的清香。
一根树枝断开,南江再接再厉咬向另外一根树枝。
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刷的飞了过去,重重落在了不远处的湖水中。水花溅起,一个清瘦的身影挣扎着从水中爬了起来。身形尚未站稳,一条鞭子便兜头抽了过来,一鞭子抽在他的肩膀上,抽得他踉跄两步,一头栽回了水里。
南江终于咬断了第二根树枝。
明夏活动活动左手,也顾不得跟南江客气什么,搭弓上箭,瞄准了不远处迟疑的停住,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水虺。
水里的人再一次爬了起来,一身灰色的长袍已经湿透了,头发也狼狈地散开,一缕一缕黏在了白玉似的脸颊上。
这是一位陌生的少年,面容俊秀,清瘦的身形宛如临溪而生的一竿翠竹。
不等他站稳,又一鞭子兜头抽了过来。
少年闪电般抬手,硬生生将这一鞭抓在手里。他抬头望向虚无的半空,双眼中满是阴戾,一只手却丝毫不肯放松。
水虺高高扬起头颅,耳鳍张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巨大的身躯朝着少年的方向靠近些许,又十分谨慎地停了下来。
少年没回头,只是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朝着它做了一个不要妄动的手势。
水虺张大嘴,鲜红的信子朝着半空中吞吞吐吐,威吓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