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端着一杯枸杞茶慢条斯理的在明夏床边坐下了。
明夏背后有伤,始终趴在床上睡。棉被拽到腰际,两条胳膊都露在被子外面。胡老一低头就看到了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
小孩儿生的白,身上的红红紫紫就显得特别显眼,有点儿可怜的感觉。
“小明啊,”胡老放下水杯,轻声说:“咱们聊聊吧。”
明夏趴着没动。
胡老说:“病房里没别人,小狐狸都被我撵出去了。你说什么都行,不会有人知道。”
明夏的睫毛颤了颤。
“咱们随便聊聊。先说我吧,”胡老叹了口气,“我进‘第六组’的时候也是大学刚毕业,一转眼半辈子了。”
“早先行动队都是从部队里挑人,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能跑能打,可是等到解决实际问题的时候,心理上的差异就显露出来了。”
“我就遇见过一个。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是当年他们那一批里头的散打冠军,拳脚很厉害的。一开始只是例行巡逻的任务,他适应的挺好,然后指挥员——那时候还不是老杜,是另一个姓徐的领导,他点名让这个小伙子跟着行动队去老城区排查。”
明夏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南江的情形:夜晚的街道、隔着玻璃门看到的广场上的女娲石像、从黑暗中走进室内的南江和李悠然、还有吃软怕硬的大肥猫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