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月杨晔便算好要在六月辞工,已经提前寻了新的账房先生来,他带了那新账房半月,虽然新人脑子是要迟钝一些,但好在肯下功夫,现下已基本掌握了酒楼的相关事宜,杨晔辞工便也坦荡许多。
庞展中即使不想放人也无法,毕竟人是要科考,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酒楼里做个账房先生,况且现在人家里又有铺子,若一直放在他们酒楼倒是显得屈才了。
相处半年有余,酒楼里的员工都挺舍不得杨晔,纷纷来道别,倒是黄进想的开些:“杨先生在县城里有铺子,生意如日中天,迟早会在县城里置办一处宅子,大伙儿还怕见不到人?”
这么一说大家倒是好受了许多。
无债一身轻,辞工还了债务后,杨晔步子轻快,却也不敢松懈,后面还有事情要办,他得去本县的礼房报名院试。
院试的报名方式和县试差不多,需要五人互结,再由本县的廪生出结作保,得证实此考生是否符合应考条件,比如是否本县的籍贯,出身是否清白,是否居父母丧期等等
他未在学院就读,寻找互结和廪生参保不如在学院方便,但也并非多大的事儿,每年考生无数,不愁找不齐,至于廪生,只要肯花点钱,那也不是事儿。
枣村就有两个童生,张釉今年也要参加院试,杨晔正思虑是否要和张釉互结,经过醉霄楼时,恰巧碰见了张釉。
说来两人已经许久未见,虽然同村,但是张釉日里坐着马车回村,他们坐牛车回去的哪里瞅的见人,如今一遇,张釉一身裁剪得体的绸缎,腰间还佩了一块白玉,虽然成色不怎么样,但远远瞧着十分气派,哪里还有村野穷酸书生的样子,俨然一副县城小户公子哥儿的派头。
张釉正送着三个人从酒楼出来,对着三人点头哈腰,好生恭敬。
“张童生就送到这儿,多谢今日之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