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黎清身上心魔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白泽越当机立断上前就把合欢宗宗主强行带走了。
看白泽越连句告退都没来得及说便落荒而逃,冬夏转脸将视线移回了身旁男人的脸上。
黎清也正低头看她,那双从前光风霁月、现在却带着阴鸷偏执的眼睛紧紧攥住她的视线,好像要顺着两人交汇的目光钻到她的身体里去。
“怎么?”冬夏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我这几百年里除了你还有过别人,难道是件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在激我。
这是黎清脑中瞬间便划过的念头。
但这清晰的认知并不妨碍他的理智之弦“铮”地一声崩断。
等黎清反应过来要压制心魔时,他脚下的土地已经裂成了狰狞的蛛网。
“嘘,收敛点你的心魔。”冬夏却摁着他的手腕轻哼道,“……不过算了,你这几日本来就开始控制不住了吧。”
黎清沉默着咬住牙关,艰难地将张牙舞爪往体外挣脱的心魔用意志拉扯住。
心魔一旦爆发,哪里还有回头路?
黎清表现得再冷静,也不过是一种“回光返照”的假象。
真相已明了地铺在黎清面前,让他知道自己同什么失之交臂,又让他知道如今的冬夏对他毫无信任。
就算曾经有可能得到的东西,现在也再没有可能获取第二次了。
黎清的理智在这无可辩驳的认知中一日一日地向深渊倾斜,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着延续在冬夏身旁的最后期限。
可若心魔能这样就被克制得住,那就不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心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