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不能将神识探得太远,只敛在识海内随意打量周围的人。

在经过白云宗宗主身边时,冬夏的脚步微微一滞。

她从白云宗宗主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波动。

这波动极其细微,凄艳又淫靡,不是普通修士身上会带的。

若不是冬夏接触过太多利用鼎炉来修炼的人,她也不会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真元波动。

——这很特别。

特别在……只有是在四个时辰之内“用”过鼎炉的人,身上才会带这一丝褫夺而来、格格不入、充满痛苦和怨念的灵气。

白泽越的“十有八九”这一刻在冬夏心中升华成了“千真万确”。

四个时辰?

白云宗宗主不仅是个好鼎炉之徒,他甚至胆大包天到能将鼎炉随身带到这营地里来!

——就在这光天化日、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他竟敢……

冬夏轻轻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汹涌的恶念往下按去。

如果不是体内“封绝”仍在,她几乎是立时便要让白云宗宗主血溅五步。

后者注意到冬夏的停步,疑惑地开口询问:“何事?”

冬夏慢慢转脸朝他笑了一下。

“想起一件事,”她轻慢地说,“不太开心的事。”

白云宗宗主还没说话,冬夏已经举步往殷家走去。

老者笑意一沉,对自己被一名凡人轻视的事实有些不满。

但他看了看座上高处的黎清,又把这丝不满收了回去。

何必为一个凡人得罪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