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月光的青砖巷中,冬夏见到一个人正坐在某扇院门旁边喝酒。
那不是什么好酒,他喝得也很急,大半都顺着下巴洒在了身上,一幅借酒浇愁的烦躁模样。
冬夏想了想,弯腰将鞋脱了放到阴影里,赤足往那人走去。
离得近了以后,冬夏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孔——正是白日里谎称自己是殷秋水哥哥的其中一名青年。
冬夏并不急着上前或是离开,她仗着对方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堂而皇之地在原地又观察了会儿。
正如殷秋水所说的那样,青年脖子下方靠近衣襟的地方,隐隐约约可见一块记号,虽然只露出了一小半,但冬夏也能认得出来。
那同她身上印记极为相似,只是更为张狂、且是墨一般的黑色。
两道印记太过相似,说没有联系都没人会信。
青年并不仅仅是在喝酒,他饮酒的行为更像是打发消磨等待。
与此相对的,是他每隔一小会儿便不耐烦地看一眼时辰的动作。
他在等人。
冬夏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坚定地蹲守起来。
夜已深,冬夏近来总是很早便被黎清催着歇下,这会儿对于她来说早该是入睡的时辰,少不得掐掐自己的脸蛋提起精神来盯梢。
蹲到冬夏腿都麻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时候,才有说话声传入了她耳中。
“怎么才来?我在这儿都快等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