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躯壳,到底是弱了一些。
“哐当”轻响,一把短小泛着寒光的匕首丢到他面前。
薛息痕将小徒弟抱回木屋内后又出来了,他缓缓蹲下身,手里拿着一个椰子壳碗。
“心脉精血,自己动手罢。”
他冷漠的说着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无比厌恶。
蔺沉渊咽下喉咙里那口血,再挣扎着直起身与他平视,幽幽道:“你觉得我死了,你便能取而代之?”
阴霾在须臾之间布满薛息痕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庞,他一眨不眨与蔺沉渊对视,漆黑的眼眸中半分惧意都没有,“你应该快些去死,免得……祸及锦儿!”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说罢用匕首划破蔺沉渊的手腕,无需他出手,便从他心头取出了心脉精血。
“……”
……
这里很冷,手指头冻到发麻,这里也很黑,黑到一丝亮光都无。
浓稠的黑,粘稠的冷。
在大海最深处。
锦悦闭着眼,听到了一个孤独又凄凉的声音,寂寥悠远,在这一片空旷的海域不断回响着。
万籁俱寂,天地间唯有这个声音在回荡。
是……鲸的声音?
有什么庞然大物从头顶游过去,身体破开海水发出细微的声响,它缓慢游动着,悲鸣声渐渐传遍大海每一处角落。
这个叫声太过悲伤,锦悦听着,心脏好似被人狠狠攥住,令人窒息的尖锐疼痛感从心头扩散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