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闻言闭了闭眼睛,“……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林多余重复了一遍男人的话,压低了身体,“当年我被逼到退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他们说这句话?我这最多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况且——”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纸片,顺着折痕将其展开,在林放的眼前晃了一下,“我已今非昔比了。”
那赫然是一张珠宝设计图。
林放伸手去抓图纸,被林多余轻易的闪过。
“这不是你的东西。”男人沉声说道,“还给我。”
“是啊,这玩意儿确实不是给我的。”林多余把设计图纸重新叠好,放进口袋,再从书桌上跳下,双手撑住桌面,对上了林放的眼睛,“但谁能想到呢?我十五岁那年跪在这里求你,被你叫人赶出门前最后抓到的东西,竟然挽救了我的人生。”
“你应该很害怕吧?”他挑衅般的笑了起来,“在你搞清楚何蓓翩的何意味着什么以后。”
“要说害怕,我们应该半斤对八两。”林放回敬道,“毕竟,愚弄何家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可是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安安不说……”这么说着,林多余扭头对岳安安一笑,“又有谁会知道呢?”
岳安安看着这对对峙的父子,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沿着腰肢一路上爬。
“咚、咚、咚……”
疑似古董的落地钟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林多余抬眼瞄了一眼指针,“到点了,请吧,父亲。”
林放端坐在书桌前,十指交叉,手背上青筋暴起。
而大宅的正厅内,宾客已经陆续入场。白瑞把外套扔给门口的侍者,耐着性子与前来寒暄的熟人客套了几句,抬手看了一下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