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珞珈彻底陷入带有木质香调的黑暗前,他听见郁枭如是说道。

-“我要你保持理性,虽然这对你而言难度可能有些大。”

-“但现在你已经介入了恒儿的生活,任何失控的举动都有可能导致我们满盘皆属。”

-“我为这一天的到来,策划了十余年,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用来摆脱这道轮回的枷锁。”

-“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明白吗?”

那个午夜,在郁恩房里听来的话,此时已然和柜门外真真切切地械斗声融为了一体,楚珞珈扒这柜门的缝隙,拼命挤压着嗓子,以防它自己发出声响来。

打斗声足足持续了半个钟,才渐渐安定了下来,楚珞珈的指甲中蓄满了从柜门上抠下来的木屑,有些大块儿地已经扎进了他指尖的肉里。

房间静下来之后,连开柜门的吱吱呀呀声都显得格外吵闹,如眼是一片狼藉,整洁的被单上散落着尚未干涸的血迹,地板也留有杂乱的血脚印。

窗帘在打斗中粗暴地被撕裂开,只留下一小块布条垂着,孤苦伶仃地遮盖着偌大的窗子。

细碎的雪花模糊掉窗外的山色,乌云裹挟着天光,徒留满地的白雪将眼前的一切映得敞亮。

楚珞珈想起了那枚在他包里躺着的平安扣。

那是他本想于今早亲手给郁枭戴上的,可惜没有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