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的恨意不知什么时候被淡化了,连那半张可怖的狐面,都失去了自带的震慑与威风。

好像在郁枭身边待久了,他都快变回从前那只傻狐狸了。

“可能吧。”他说着,一时却也分不清是对梦姨,还是对铜镜中的自己。

“没事没事。”梦姨帮他把头饰一个个拆下来,忍着心痛柔声道:“你也休息两天,好好调整调整,这钱以后都能赚回来。”

很快就要见到郁枭了,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了,选衣服的时候也马马虎虎的,最后只会坐在门槛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发呆,把小尖脸埋进大衣的兔毛领子里,连天色一点点地黑透了,他都感知不到。

还是几个茶女笑他的声音越发肆无忌惮,他才想起来望一眼钟表,离郁枭和他约好的七点,已经过了一个半钟了。

“还等啊,楚老板?今儿个店里关门早,您再这么等下去,别人不好收工啊。”

珞珈一言不发的拎起包,往下挪蹭了一截台阶坐,不挡着大门合上。

“你别等了,你那少爷出车祸了。”一个女声忽然从后面响起来,是班主亲闺女陆眉,她老练地从柜台里摸了几张票子,又对那几个还在整理的姑娘抛了个眉眼,示意她们别声张,回来给她们带好东西。

“出车祸了?”楚珞珈腾地站起来,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说清楚点!”

“你聋啊?”陆眉朝他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我才懒得和你说,你自己傻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