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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那些搬进洞中的炸药都是为了炸矿吗?不是,那是足够将这座矿炸塌的炸药,他们要赶在大军回来前,将我们坑杀在此。”

所有听到此话的人,都沉默窒息了。

苻令珠站起身,轻轻拍打着被他们吵得已经醒来,自顾自玩的小婴儿。

护卫拿出自己藏的火折子将墙壁上的火把点燃,采荷接过火把跟在她身后,看她走到矿洞的最前方。

这间矿洞与正在开采的最大矿洞相差无几,是为了关押他们的,现在官兵们都驻守在要开矿的矿洞旁,根本无人来管他们。

火光应在她的脸上,形成朦胧的光感,矿洞中的人,都慢慢抬头看向她,她将对族长的话讲给了他们听,又道:“现在不是悲伤哭泣的时候,我们只有自保才能有出路,我们有三千人,难道还收拾不了那几百个官兵吗?”

“你们就甘心,在这个矿洞死去吗?”

有人哭道:“我们能等到大军又如何,他们难道会来救我们吗?”

立刻有人又说:“我们出去又能怎么办?我们是混血啊,在蒲州城的日子连牲畜都不如,夫人你以为我们向你这种长安人一样吗?就算被救出去,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群体的情绪感染的非常快,苻令珠看着他们一张张麻木的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哭什么?哭能让你们出去,还是能改变你们的生活!”她厉喝,明明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我向你们保证,大军一定会来救我们,向你们保证,你们出去后的生活,绝对比现在好,我会让蒲州城承认你们的身份,如果他们不承认,那我给你们改贱籍带你们走!”

“夫人,你拿什么保证?”他们双眼亮起又熄灭,只以为苻令珠是为了激他们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