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但有敌人当真攻了上来, 那戍堡便如瓮中之鳖,绝对跑不了。
安全和风险一向并列。
与天一戍堡最近的烽火台就建立在两个崖壁之上, 其余各处烽火台以崖壁为延伸,一直蜿蜒万里而去。
王易徽坐在吊篮中, 想要上到烽火台,只能乘坐人力拉的吊篮。
吊篮摇摇晃晃,可他肃着一张脸, 像是完全不担心绳索截断人会掉下去, 越往上,就越寒冷,刺骨的寒风剐在身上, 钻进皮肉, 搅得浑身生疼。
到了烽火台, 方寸大小的地方,站三个人正好,第四个人就嫌挤,高高悬挂的篝火盆就在一臂之处, 俯身望去, 千里江河映入眼中, 若有敌人来袭,能第一时间知悉。
他转过身,两个守烽火台的士兵尽力想让自己舒展身体,板正站着,他们早就知道戍堡换人守了, 也想好好表现一番,奈何身上衣物单薄,止不住颤抖。
王易徽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衣物上,见那铠甲破旧开裂,内里的布料没有棉絮,问道:“上次领军需是何时?”
两个士兵,一个年长得有三十多岁畏缩的很,一个看上去还不到十八,黝黑着小脸不顾年长之人的阻拦,答道:“回副使的话,我们已有半年没有领过军需了。”
半年?
按理军需是要一月一领的,像这种破烂的铠甲,也要定期上交维护,可他们竟然已经有半年没有领过军需。
王易徽颔首,示意他们自己已经知悉了,又安抚下他们,便乘坐着吊篮下了去,等到了吊篮上,他眸中冷冽,浑身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