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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徽垂下眸子,两者关系已经差到连面上都懒得遮掩,若说没有背后推手,他都不信。

只怕是那位镇西大都护钟世基的手笔了。

让他们两个互相敌视,他才能坐稳镇西大都护这个位置,就是不知道,坐着从他祖父手里抢过来的位子,他夜晚可能安稳。

两位都护的争吵声,突然停了下来,却是钟世基姗姗来迟了。

他一身粗布麻衣,背着手走进来时,若不是身上有一股子久居高位的威严,会让人以为这是位务农的农民。

若非不是钟世基是四年前那场战事的最大得利者,他王易徽也会钦佩这个,出身贫寒、幼年凄苦的钟国公。

因此他便是连打量的动作都没有做,只给其行了个礼,自知今儿所谓的分工,不过是场鸿门宴。

果然,在询问了他几句征来的兵问题后,钟世基便说出了此次的目的。

“副使刚来西北,想来对这里还不甚熟悉,新兵也需要锻炼,不知副使可能接下训练新兵的活计?”

安蒙灵是最先反驳的人,他激动道:“大都护,这如何使得,沛笙他也在西北生活了三年,怎能说不熟悉,何况那训练新兵的事,那给人训不是训?”

他这话刚一说出口,那迦蓝呼德便开口反驳了,“我倒觉得甚好,可以让副使和新兵关系更密切些,上了战场,也更容易指挥。”

王易徽抬头对上老神在在的钟世基的眼,凝视片刻后,方才答道:“便如大都护所言,新兵我来练。”

安蒙灵走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示意他不要乱说话,那训练新兵的活,怎么也轮不到一个西开节度副使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