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令珠蹙眉,赶紧让人起身,本来不过是撞了下腿的小事,焉和至于下跪?
“这位夫人赶紧请起,你都吓到孩子了。”
听她语气温柔,真不是要怪罪的模样,那母亲才抱起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孩子,一步一低头地走回了自家院子。
经此一遭,苻令珠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在她身后,几位婶子和嫂子,也据都浑身难受。
领路人自以为摸到了苻令珠不快的原因,说话间不住在恭维拍马屁。
“夫人不用多在意,不过是些下贱人罢了,哪里能跟从长安来的夫人们比。”
苻令珠沉下脸,“不用多言,带路便是。”
领路人讪讪,不敢再说话。
一路观察下去,她发现,蒲州城的人们,对从长安来的她们,目光中带着崇拜和害怕,仿佛会说长安话,从长安城来,便要高人一等。
她们跟着领路人,看了几间院子,均是地方不大,但租金昂贵的,想要买,人家还不卖。
领路人解释道:“想在蒲州城买房子,当得是蒲州户籍,或是在蒲州生活五年,缴税足额才行,但夫人们是从长安来的,长安人有优待,不用待满五年,仅租房一年,就能在此买房。”
果然,她之前所感没有出错,蒲州城是一个对长安人充满诱惑之地,这里的规矩便是在突出长安人。
怪道她说街边打量她们一行的人那么多,现在想来,不少小娘子都是对她们的衣裳新奇。
而她们在看完房子,从西北方返回时,也亲眼所见,一位长安郎君大摇大摆赊账喝酒,那掌柜的不仅不多加呵斥,反而乐呵呵给其倒酒。
长安人,简直在蒲州城里,就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