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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训斥的话到了嘴边,立刻便成一句,“你说什么?”

薛谷连比划带说的:“表嫂,真的是表嫂,我还和她说话了,表哥,表嫂要跟着你去西北。”

刚还在心里觉得羡慕那些有亲眷跟随的军士,便听见薛谷说他的夫人也在其中,他心神遭受剧震,脑中想着怎么可能,脚步已经开始往外走了。

走到账边时,又赶忙退了回来,同薛谷道:“车队情况,你再同我详细说说。”

薛谷不明所以,将自己从进入车队中询问,到看见表嫂,都和什么人说过话,观察到什么,尽数告知。

王易徽让他不要声张,按照原计划,将人接到队伍末端,大军行进,速度极快,若是让她们进入军队中保护起来,既不符合规矩,也会耽搁速度,索性不如将离他们一里地之远的,接到队伍末尾。

他坐在皮毛上,心已经飞去了苻令珠那,但人还能稳着。

不能露出任何缺点,无论是节度副使,还是有以前西北军的人情往来在,他如今都根基不稳,现下,军中复杂,心腹过少,不能暴露明珠的存在,否则,必会招致祸端。

等把人接到队伍中第二日傍晚,大军驻扎之时,换上薛谷衣裳的王易徽,才悄然摸进了她们的车队中。

围着的大锅中,炖着大军驻扎后,军士们出去打的野味。

四下都是干活干净利落的小娘子,瞧见他,还会和他打个招呼,他那连房间地上都要铺满毛毯,屋中摆件非古董不摆的明珠,如何能适应这种生活。

被人看轻的苻令珠,在启程初时,确实有些不自在,但走了几日后,就完全适应了,她毕竟前世经历过流放,能在牛车中坐着,比那时要自己走路,不能停歇,每每走的脚底板起了一圈泡,血流不止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