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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令珠暗笑,这样就对了,使劲不开心,使劲贬低她的书肆。

瞧瞧她的书肆,整个一楼全是闲书,不仅如此,还有人奏曲,同那青楼又有何区别,像什么样子。

今日开业,她没有大操大办,甚至连鞭炮都没有放上一个,只邀请留在长安城的同窗,还有王易徽在金吾卫的同僚,两家父母亲朋好友。

而这些看不惯的人,大多都是国子监的教习,看她和那些已经迫不及待翻看话本之人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这都是她父亲请来撑场子的。

她父亲在她嫁人之后,心情郁卒,最后被她母亲直接送去了国子监。

国子监的祭酒可是请他请了好几次,人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她父亲便留在那教起书来,据说因为她父亲博闻多识,授课风趣,人长得儒雅风流,上能教儒家经典,下能教算学律法,中还能教习字绘画下棋。

被学生评为最喜爱的教习,没有之一。

而他的同僚,大多是书生意气之人,被他文采折服,他一说自家女儿要开书肆,大家便全都来了,此时他们看着手里的书,脸色铁青。

他们仿佛记得,苻教习的女儿和女婿,可是上届国子监的优秀毕业生。

回去之后,一定得嘱咐他们的学生,要恪守本心,万不能被迷了眼,走了错路。

他们阴沉着脸,可其余人却十分开怀。

曲好听,人好看,书有趣,不虚此行。

苻令珠领着他们去了第二层,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到了二楼,整个视野瞬间开阔,原本的包间已经被她全部拆掉,栏杆上爬着绿植,稍一扭头,就能瞧见一楼高台,从上往下看,别有一番风味。

而在这些栏杆处,无一例外,转圈摆放着桌椅,但肉眼可见,这些桌椅的档次要比一楼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