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中年丧女,又经历牢狱之灾,让这位掌柜佝偻不少。
“夫人,”采荷拿着托盆走了进来,在掌柜面前站定,说道,“我们夫人的一片心意,掌柜收好。”
掌柜不明所以,苻令珠颔首:“拿着便是,不能白要你的酒楼。”
红绸掀起,里面竟然是摆放整整齐齐的官银。
“这如何使得,”掌柜推辞,想将托盘交换回去,“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救了我们的命,送上酒楼是我们应当的。”
苻令珠看向潘伯婕,潘伯婕知晓其意,便劝道:“收下吧,夫人不差你的酒楼,知晓你们感谢便足矣。”
“正是,”苻令珠道,“便当我买下你的酒楼,官银不好流通,你们需得自己想办法换铜板布匹,拿着这些钱,去往别地落脚,也能快速生存下来。”
她又道:“我名下产业众多,你们若是还想留在长安城,可在我手下工作,不必担忧会有人找你们麻烦。”
掌柜仁义,又能在长安城开的起酒楼,她当真是起了招揽心思的。
“多谢夫人好意,奈何留在这长安城,便想起小女的惨状,只能辜负夫人了,”掌柜十分不好意思,他确实需要这笔银钱,叹了口气,转而将薛谷叫了过来,“夫人,这孩子一直在我手下干活,实不相瞒,我是拿他当儿子培养的,他应是愿意留在长安城的。”
苻令珠目光放在薛谷身上。
上一次见面是在牢房,昏暗中也看不清面貌。
此时瞧着,到真是英武,剑眉星目,怪不得潘伯婕一颗心挂在他身上。
薛谷被叫了出来,“噗通”给苻令珠跪下了。
苻令珠此刻,竟是没有半点意外,只听他道:“夫人,我愿留在长安城,今日除了感谢夫人救命之恩外,还想求夫人一事。”
“何事?”她瞧了眼面若红霞的潘伯婕,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