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时,他就心脏一阵不规律地跳动, 倏地睁开眼睛,意识骤然清醒, 而后熟练地用手捏了捏眉心。
再无睡意,索性披衣到院子里练了一套拳法。
旭日东升, 偌大的王府开始传来各种声音,他也不用叫人服侍,自己洗漱完, 换上婚服便去了祖母房里请安。
如今的王府, 能当家做主的,除了他,便是年迈的祖母。
祖母对府上有孙媳妇嫁进来, 十分欣慰, “沛笙也要娶妻了, 甚好甚好。”
此时,前院已经闹哄起来,换上自己最满意行头的国子学天甲班学子们,一个不少, 全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乌压压一片人, 立刻就将有些空荡的王府填满了, 人气高升。
见到王易徽,他们眼前一亮,李信言很想锤他胸口一下,手即将碰到他的胸口,便被那警告的眼神吓退了回去, 只好干笑奉承,“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沛笙穿着一身婚服,当真是龙虎之姿。”
这叫什么话。
王易徽瞥了他一眼,成功让其闭嘴一瞬。
而后李信言又开始了,“有什么活,你就吩咐,兄弟们特意早来,帮忙来的。”
他身后的郎君道:“就是,沛笙万不用不好意思,这小子还算计着他和四娘的婚事,请你过去当傧相呢?”
有人消息滞后,听闻李信言和四娘竟是已经定下婚事,当即问道:“何时之事,我怎的不知。”
“也不知道你成日在家作甚,四娘跟信言说,要是能让沛笙和清君的婚事提前,便同意和他议亲。”
李信言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甚至有些得意扬扬,冲王易徽拱手,“沛笙,小弟后半生的幸福,谢了,你今日吩咐,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