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令珠只觉凉风阵阵,下意识要回避王易徽的眼神,而后喜提他的单独教导。
她僵着身子和有样学样的李信言换了位置,再侧头去看苻汝真,小堂妹作为五人小团体里成绩垫底的那个,至今还在苦思冥想,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甚至抿着嘴偷笑乐见其成。
“叩叩。”却是王易徽手指关节在桌上轻点发出的声音。
“你若是毕业大考写这样的策论,怕是会被直接扣上大不敬的帽子,不是写的不好,是写的太好,但不合时宜。”
她竟敢在策论里写大堰之法度,不过是操控百姓,稳固江山的手段,且用词准确,还举例了前朝事例佐证。
这篇策论,不像是一个国子监小娘子能写出来的,到像是一位为官多载,心有体会之人的不平之作,用词狠辣。
苻令珠眼珠稍偏,不敢去看他浅色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只好盯着他的手指。
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到底多久才能养成?
她已经尽力摆脱前世当官带来的东西,有意识寻求改变,但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转换过来的。
将自己憋的太难受,她这才在卷子里随便写写,尽情抒发一气,就是没料到,王老狗把她的卷子给抢了去。
自认为,在官场上沉浮,沾染上一身铜臭自己所写之文章,是万比不上年少时,书写中都透着天真、期许的文章,即使有些傻气,却也足够纯净。
两种风格差距太大,有些心虚,她就不敢呛声,安静的听他说。
王易徽看她低着头乖巧听训的模样,话音一转,“还有你的诗,太过华丽,花团锦簇堆砌在一起,会让教习不喜。”
言外之意,成绩不高。
她点点头,同时也在心里提醒自己,日后不可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