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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宋祀的脑子是指望不上了,她还是先出手吧,接着道:“我今日没来过这片竹林,也没见过竹林中的两个人,大郎今日也没见过我,大郎觉得如何?”

宋祀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最后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可。”

说完,扭头看那人,眼里一片阴霾,“你倒是运气好。”

既然已经将他让给苻令珠,那人就是苻令珠的了,他断然不会再碰他,因而只是随手整理了下衣裳,就离去了。

待他走远,那人对着苻令珠直接跪了下去,他身姿单薄,伏在地上的脊梁都能透过衣裳显露出来,称得上一句瘦骨嶙峋。

他的指甲里全是血渍,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反抗的时候,用大劲儿了。

“奴,多谢娘子出手相助,还望娘子不要考虑奴,先护好自己,今日之事,恐伤娘子。”

苻令珠见他散乱的头发披在脸侧,又是低着头的,照旧没能瞧见他的脸,便觉这样挺好,她不想知道他是谁,不过是见不得他受欺辱罢了。

刚才那一幕,直接让她想起,逃离流放之路,化为尘埃,被人瞧不起,身在泥土里,奋力挣扎的自己。

都是可怜人,谁比谁高贵。

“不必如此,应谢你自己,若不是你抵死不从,我是不会拐进来救下你的,”她想了想又道,“我不知你是哪个院子伺候的人,若是你想的话,可以去太学,我会同太学的人打招呼。”

“我不会过多关注你,在太学的一切,还都需你自己努力。”

地上那人,似乎是嗓子哽住了,“一切应娘子所说。”

“嗯,那我走了,你日后离国子学远些,虽然名义上我将你要过来,但说不准他还会找你,对他不能放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