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手,宁婧想。
虽是骨节修长,玉骨冰雕,力气却大得很,更大得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
水珠成链状,jiāo缠,分错,顺着他的手腕滑落,淌过紧实的前臂,最终落入水中。
“啪”一声轻微的声音,浴桶的另一端,另一只手搭在边上,臂膀肌rou绷紧,一个浑身赤o的少年,便自水中直起了身子,透明的水不断自他肩头,手臂,胸膛滑落。
眉心一点绛红痣,眼含秋水,眉眼魅惑。
颜千澜微微一笑,声音不再如小孩儿般奶声奶气,而是悦耳动听的少年音:“姐姐,是我。”
半个时辰后,颜千澜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袍,盘腿坐在chuáng上,衣领不好生拉好,露出了一片白晳紧实的胸膛,瞧那温润的光泽,便可想象摸上去的手感。
他百无聊赖地托着腮,看宁婧忙忙碌碌,道:“姐姐,都这么晚了,我们又没有那么多的被子,分什么chuáng呀。”
宁婧回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半晌。现在分chuáng的确仓促,可要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同chuáng共枕,宁婧便觉得不太妥当。
颜千澜叹了口气,烛光在他眼中跳跃,轻声道:“莫不是姐姐厌恶我化形后的模样,所以今晚才忙不迭与我分chuáng?”
宁婧颦眉:“怎么可能!”
“那姐姐今晚为何不愿与我同寝?”
三言两语之下,宁婧便被颜千澜说服了。今晚的确没有足够的被子,也没有chuáng铺,须得明天再弄。颜千澜是自己养大的,今年也才四岁,而且,chuáng铺又那么宽,凑合一晚上,应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