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二人一路逼退蠢蠢欲动的黑暗之物,淌过一段河流穿过一段岩石嶙峋的小道,终于找到了当初白衡玉住过的地方。
那个简陋的帐篷还草草地立在原地,可是帐篷看上去比白衡玉离开的时候破旧许多,像是被什么猛兽光顾过,又无人修缮就变的破破烂烂。
白衡玉注意到,他先前留在这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四散在地面上,还有得挂在了活树藤上面。
不像是被人碰过,应该也是什么妖兽毒藤的杰作。
离开之前温在火堆上的蘑菇汤还留在罐子里,时间长了都发臭了。下方的火堆早就熄灭,只剩下一地的灰烬。
白衡玉心里咯噔一下,这里破败陈旧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在他走后,分明无人再回来过这里。
他飞快地向荆棘丛奔去,想看看人是不是在那儿。
其实在看到无人回去过的营地的一刻,白衡玉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但他还是怀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白日里的荆棘十分安分,碍于陆浔身上的威压,欺软怕硬的尖刺都像含羞草似的缩了起来,恹恹地拢在一起。
白衡玉不管不顾的一脚踏进荆棘丛中,试图在里面寻找薛轻衍的痕迹。
陆浔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出意外。
突然,陆浔看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顺着白衡玉的目光看去,一片荆棘上挂着一块黑色的碎布。
碎布上绣着一只白鹤的脑袋,陆浔一眼就认出:这是跳崖那日,薛轻衍身上穿的衣服。
白衡玉颤抖着手捡起那片布料,开始出神。
陆浔担忧地喊了一声:“师父。”
白衡玉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浸没在那片布料上。
而后他擦了擦红肿的眼眶,将布料紧紧攥在手中:他不信,他一定要找到人。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