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事重重地走在铺满红毯的山道上,满目的张灯结彩。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白衡玉就要与他人结为道侣。

而这场隆重的大典,还是由他傅景明亲手操办。

多么可笑。

傅景明顺着山道向下而行的时候,迎面撞见几个抬着大红喜字牌匾的弟子。

这块牌匾还是由他亲自挑选,到时候要放在大殿上,供百里芜深与白衡玉结侣仪式结束后,去内室拜天地用得。

大红的喜色,几乎刺痛了傅景明的眼眶。

那几名见着他,停下脚步。

“见过掌门。”

傅景明点点头,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拾阶而下时,他听见背后弟子议论道。

“这牌匾可真是重死了。今天什么日子,又遇到掌教师叔,又遇到掌门,中途还得把牌匾放下来,可得把我给累死了。我看今晚啊,我这肩膀、老腰胳膊腿的都得废了。”

那弟子刚把牌匾重新扛回肩上,却见已经走开的傅景明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幽灵似的突然又出现在眼前。

吓了他一跳,牌匾砸了脚,痛的原地哇哇大叫。

傅景明并不理会他的鬼吼鬼叫,忙问道:“你们说,你们刚刚遇到了谁?”

其他一个弟子回到说道:“就在刚刚,遇到掌门您之前,我们见到掌教师叔了。”

“在哪儿?”

弟子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看见掌教师叔好像是往五指峰的方向去了。”

弟子话音一落空,就见他们家从来都是行的正,坐得端,走得慢,人前板正庄重从来不肯是了半分风度的掌门,脚下踩着风火轮似的,一下子就跑了个没影。

·

白衡玉正向五指峰走去,打算去前殿找傅景明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又要与百里芜深结道侣了。

白衡玉走到一半,突然又想起百里芜深第一次询问他要不要结道侣时的模样。

以及那天傍晚,藏锋与他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