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中有愧,语气也软乎乎的:“师父,徒儿错了。”

百里芜深不理他。

白衡玉又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袖子:“师父,小玉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男人手中落子不停,清泠的声音响起:“你错哪儿了?”

白衡玉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弟子应该第一时间回山门,不该叫师父师兄们担心。”

“担心?”

百里芜深放下手中的棋子:“你也知道为师会担心,那你跳下悬崖的一刻,你为什么没有想到,为师心里会如何。”

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明了白衡玉跳下悬崖的一刻,百里芜深也想纵身一跃跳下去。

可那时候他身上的旧伤突然发作,这一跃下去能不能找到白衡玉另说,八成会身死道消。

再加上那段时间,极渊假借寻找白衡玉为名频频试探底线,一场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百里芜深不能死。

百里芜深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衡玉,为师不能没有你。你明白吗?”

白衡玉第一回 在百里芜深眼底看到这样显而易见的、浓烈的情绪。

从他初见百里芜深以来,他从来都是冷淡的、不谙人情的、高高在上的。

就连他说要与自己结道侣那时候,白衡玉也没有在对方的脸上读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对方好像是在说一件类似于明天早上早起晨读一般寻常的事情。

白衡玉的脑海中不自觉浮起那天晚上藏锋对他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百里芜深明确表示自己想要什么。

白衡玉被这目光怔住,心里越发愧疚起来,他牢牢攥着衣袖,低头道:“师父,我知道了。”

百里芜深看见他小心翼翼地动作,心底又是一阵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