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冲进去问个究竟。

可是他当即又想到百年前月桂树下,桀骜的少年对他的轻视。

白衡玉突然丧失了勇气,双手不自觉紧攥成拳。

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薛轻衍就算是跳崖殉情,那人也不一定会是他,自己这样贸然进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想到这点,白衡玉当即想要转身离开。

可是他刚一回头,当下停住。

百里芜深正站在不远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

“呼哧呼哧——”

热闹的街道上,白衡玉只听得到自己的剧烈的心跳与粗重的呼吸。

薛府外时遇见百里芜深,他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他修为不及百里芜深,往空旷的地方跑一定会被抓住。

那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白衡玉逃得飞快。

百里芜深在后面紧追不舍,无奈街面上正在搞什么活动,人山人海的一片,有一个演出队正好各个穿着雪衣头戴幂篱。

百里芜深的目光那群人身上逡巡一遍,突然听见一声极其熟悉的抱歉。

定睛看去,一个雪衣人不小心撞到人,头上的幂篱也跟着掉了下来。四下一片抽气声,大家似乎都在这一刻定住了。

雪衣人捡起幂篱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百里芜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