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百里芜深悦耳的声音,白衡玉还真突然就有了睡意。
他打了个哈欠,想到什么又睁开眼来:“师父。”
“嗯?”百里芜深正在房中为他点燃一支熏香。
白衡玉侧眼去看他,小心翼翼道:“师父,我不小心把你给我买的铜镜弄丢了。”
百里芜深余光瞥见那个空架子:在白衡玉十岁生日那年,他从集市上给他买了他一面刻着水波纹的铜镜。只是后来在一次嬉闹中,镜子被藏锋打碎了,白衡玉哭了好久。
百里芜深微微眼下眼睫:“无妨,等过几日,为师带你下山,你亲自去挑一面喜欢的。”
白衡玉一听,高兴的坐起来:“真的吗!”
他后知后觉有些没规矩,又咸鱼一样的躺了下去,双手扒拉着被沿,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满载期待与欣喜地看着百里芜深。放低了口吻道:“真的吗师父?我真的可以下山吗?”
百里芜深见他开心:“真的。”
白衡玉一把蒙住脑袋,在被窝里咯咯地偷笑。
他实在太高兴了,自从九岁那年和师父上山,他就没有离开过玉仙门。他也知道自己随便到处走动,会给师父和山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也控制着自己,但是谁能不向往自由呢?他实在太想太想,太想太想下山去看看了。
百里芜深一走,白衡玉乐得在床上直打滚。
白衣人立在屋外,听见里面欢快的动静,霜雪般的眉眼中如遇春风化水。
·
白衡玉变得越来越懒,而且懒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因为他发现,师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