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白雪皑皑的积雪中一点红梅,只是那红梅之上带了些刺目的东西。

薛轻衍的呼吸越来越重,他伸手就像把这碍眼的东西扯下来。

白衡玉难堪的别过脸去:“没用的,我试过很多次,根本拿不下来。”

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薛轻衍心头怒意更甚。他伸手去拉拽一下,白衡玉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却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声音。

真碍眼。

薛轻衍眸光阴暗。

白衡玉瞥见他危险的眼神,生怕他突然发疯一定要把银环弄下来,不惜将他的皮肉一块拽下来。

薛轻衍的确是这样想的。

那颗碍眼的银环像是刺一样的扎着他的心里,卡在他的喉咙里。

他惯来喜怒不言于色,面色阴沉平静,可心底已经快气疯了,张口就欲嘲讽白衡玉人尽可夫。“人”字刚刚出口,他就瞥见对方耻辱的神色,以及眼角那滴泪光时,后面三个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燃烧着的念头像是被那滴含在眼眶里的泪瞬间浇灭。

薛轻衍松开手,仓皇地后退一步。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将滔天怒意与失控的念头压下去

白衡玉浑身脱力般猛地跌坐下水。

过了半晌,他怔怔抬起头,见几步之外,隔着氤氲的水汽,薛轻衍正用一种无法读懂的复杂神色看着他。

而后,后者在他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将追梦从胸口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