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与白衡玉只有一扇屏风之隔时,陆浔耳尖极为敏锐的捕捉到一阵呼吸声。
他突然心间一颤,竟在那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中败下阵来。
他的心脏紧缩与紧绷的神经炼成一道直线,陆浔觉得自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满脑子只有那日大殿之上,如谪仙一般貌美无双不可亵渎的男人,微微抬眼看他看来。
而后,谪仙抬起矜持高贵的手向他指来,声音比他这辈子听过的任何乐器还有好听:“我要他。”
短短三个字。
注定了那个九天神祗一般的雪衣人再也无法从陆浔的生命中抹去。
过往十五年,他就像是匍匐在地底的蝼蚁,本以为在肮脏的泥土里腐烂就是他这一生的归宿。
可是有一天,一道光芒惠顾在他身上,叫他忘了自己低贱的人生,头一回涌现出拥抱光芒的渴望。
而现在他离自己的光那样的近,近的他放弃思考,轻易被掠夺走了呼吸。
越来越多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汹涌而过,陆浔猛地在屏风面前跪了下来。
他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因为无措而无意识捏着衣角的手指却攥的发白,他吞吞吐吐了半天:“师父。”
声音破碎的连话都说不全。
“当初师父收弟子入门的时候,我我就像是做梦一样,我怎么也想不到,师父您会选我。当时弟子又是欢喜又是害怕:在场有那么多优秀的人,为什么师父偏偏选中了我呢?弟子天生愚笨,嘴巴也不会说话,不像屈缙师兄那样讨您欢心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我甚至连看师父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弟子时常在想,弟子是这样没用,师父会厌弃我,可是师父没有。”说到这里,陆浔的面颊又红了一下,口吻也不自觉羞赧起来。
“那回师父带弟子一起上街,我买了一串糖葫芦,您明明知道吃了会过敏,却还是吃下了。仙门大会的时候您不责怪我擅自挑衅薛轻衍,还还手把手教我练剑,还把孤鸾给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