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生的那么好看,可却是那样的冷冽难以亲近。

薛轻衍的表情十分不耐,看向他的目光还透着几分轻视,眼神好像在说,这又是哪里想来攀附薛家的野东西。

而后,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白衡玉怔怔立在原地,攥着百里芜深衣角的手指都捏的发白。

好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那点暗下期待转眼之间全部成了笑话。

他看过自己的画像,昨晚早知自己是谁,还要骂他笨蛋,嘲讽于他。

他生来便是众星捧月,想要月亮就有人为他捧来月亮,没有人会违背他的任何意愿。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从没有别人说不要他。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白衡玉被薛轻衍当面退婚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中元界,使得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羞愤欲死,难以抬头。将自己困在解红洲里数十年才肯出门。

白衡玉人生中第一次噩梦,都是拜那个立在月桂树下的高傲冷漠的玄衣少年所赐。

而不知为何,最近他又开始做这个困扰他的噩梦了。

妙机听了他的一番话,眸光更为深沉:“你是否喜欢薛轻衍?”

白衡玉蹙了蹙眉,不假思索口吻凌厉道:“喜欢他?你若问我想怎么杀了他,我肯定能说个三天三夜。”

闻言妙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轻松的神色,他意味深长地看白衡玉一眼:“待会我还有一堂讲经,今日便不多奉陪了。”

白衡玉忙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办。”

“怎么办?”已经转过身去得妙机望向窗外酷似流泪的玉兰花,唇舌轻轻的、一字一顿的碾过这三个字,像是在重复,像是在问白衡玉、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道:“我给你开几副平心静气助于睡眠的药材,最近睡前不要胡思乱想。”他顿了顿,又庄重道,“别想薛轻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