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苏说他天生就是操控棋盘的人,这棋局上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他预定好的路线。
把测帝心到这份上,实在是有些吓人,幸好褚琰隐藏得深,否则他有再好的本事,承兴帝都容不下他。
承兴帝终于发现端倪时,是在他南巡回来以后。
彼时离收复南晋刚过两年,南边各地的政绩刚刚有了起色,承兴帝总得亲眼去看看新打下来的江山吧。
他将太子留在朝中监政,一去就是半年,回来以后便发现,满朝文武皆已经站在了太子那边,太子的话一出,无人有半句异议。
承兴帝一开始装作不知,想暗中做点什么,却无济于事。
终于在某一日将褚琰叫到床前,说:“我病了。”
褚琰连忙问:“太医可看过了,是什么病?”
承兴帝盯着他不言语,目光里夹着深意。
褚琰便明白了:“儿臣前些日子恰好得了一个方子,这便给父皇做一道药汤,强健身体”。
药汤是褚琰亲自端来的,承兴帝却没急着喝,让梁冶用银针测过,又叫来试吃太监喝了一口,待到那汤都快凉了,承兴帝才终于让人端上来。
褚琰在一旁递帕子,替承兴帝理好奏折,研墨,接碗,反正没闲着,等父慈子孝演完,承兴帝屏退了所有人。
“朕知道,你一向是有本事的。”承兴帝没有拐弯,直言道,“天下没有哪个皇帝,是永远不防自己儿子的,可是,朕信了你那颗赤子之心,以为至少前几年,你能让朕放心。”
褚琰道:“父皇现在也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