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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药后劲儿大,至今柳岐手脚还是发软的,只能任由人半拖半拽。

从偏院到正门,院子里聚集的士兵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柳岐越走心越沉,就算褚琰把所有人都带来,恐怕也不占上风,更别提这只是一个王府里的兵,淮北城还有更多人马。

快到正门时,远远看到门口有几人被围住,为首之人正是褚琰。

架着柳岐的人一松力,他猝不及防地跪在了地上,被人拖行了一段路。

路上细碎的石子磨着他的膝盖,钻心似的疼,柳岐死死咬住了牙,一声也没吭出来。

淮北王世子施施然朝着褚琰一作揖,这一揖极不标准,充满了恶意的戏谑,张口招呼道:“想来这位,便是北齐的安王殿下了吧?”

话音一出,褚琰身边的人都立刻看向他,目光中满是惊诧。

褚琰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人千刀万剐,然而他表面尚且是平静的,开口时语气里已经掩去了杀意:“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又作何要绑我的人?”

淮北王世子上来就用笃定的语气指出他的身份,褚琰便也不打算与他绕弯子。甭管他怎么辩解自己不是安王,淮北王世子只要有怀疑在,便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或许是愤怒与心疼占据了他此时全部的心情,以至于他没有余力去惊讶,没有余力去琢磨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他们是被困在牢笼里的囚兽,所有的视线都在困住他们的那把锁上。

打开它。褚琰听见自己心里说。

淮北王世子好笑地反问:“你一个北齐皇室,来南晋图谋不轨,我难道不该抓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