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不喜欢嘴甜的,县令一把年纪了,看那小严老板就跟看晚辈一样亲切, 跟他喝了两回酒,便知道小严老板是富商家的少爷,父亲派他出来自己历练。
这小严老板头一次自己掌握大权,实在没什么经验, 以为边境缺粮,自己带着粮食去卖便一定能销售一空,却没想过这里的人能买得起粮的早就买了,剩下的都是望价生畏,宁可先把自家的存粮吃完的。
偏偏小严老板带的粮食多,起初在繁华一点的地方还能多卖点,越往后走,买的人就越少。他千辛万苦运来的那十几车的粮食总共也就卖出几车,可想而知,这一趟是亏了的。
县令自然不会在意一个毛头小子亏不亏,反正自己该收的都收了就行了。
可谁知道附近忽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二十万粮草被烧,恰好是在这粮商来的时候,县令疑心一起,便觉得不对劲起来,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只知道万一这位小严老板真有问题,自己这乌纱帽恐怕也保不住了。
现在这姓严的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来的。
县令想了想,让府上家丁把守住其他的门,又召来一部分人守在待客的正堂周围,以便随时能把人拿下,做好准备,才让下人把人带进来。
柳岐照例不是空着手来的,他连个小厮也没带,从进门起他便感觉县令管家的态度比起之前不是那么好,会客堂周围更是藏了不少人。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假装没有注意到,进屋以后笑着将伴手礼送上,又寒暄了两句。
县令甭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还是齐全的,等下人们上了一壶新茶,才问道:“小严老板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