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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严老板”故作好奇地问道:“这帮山匪是什么来头?竟敢大白天明目张胆地往城里闯?”

掌柜苦笑着叹了一声:“小严老板有所不知,咱这刚换过知州,新来这个是个懦弱不顶事的,除了守着府衙那一亩三分地,别的什么也不管。”

“上一个知州莫非是犯什么事了?”

“这倒不是。小严老板应当知道去年岳州、潭州大水的事,当时死了不少人,活下来的没有粮食,许多灾民就往荆州来了,上一个知州当时关了城门,不让他们进来,那些人就在城外活活饿死,也有为了抢食争斗而死的。后来有一部分人转道去了别的地方,还有一部分直接上山做了山匪。”掌柜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不禁黯淡了些。

“小严老板”见状,接了话茬引他继续说下去:“难不成这知州是被山匪杀了?”

“正是。”掌柜道,“其实那知州也不是什么坏人,那些灾民可怜是可怜,可那都是饿疯了的,放进城来吧,先不说荆州有没有那么多粮食,就说他们万一到平民家里去抢吃的怎么办?说到底,还是狗皇帝不管的错,咱们这上头分明有正主,可怎么……活得跟乱世似的呢?”

“小严老板”一时沉默。

去年岳潭大水,南晋朝廷却连赈灾也没有,潭州还好些,大水先过岳州,有了预警,所以只是庄稼房屋被淹,人没死多少,逃出来的人还能北上南下找条活路。

而岳州却是死伤颇多,许多人不愿意抛下受伤的家人,又盼着朝廷能发粮,留在了城里,结果没多久就发了瘟疫。

瘟疫一发,朝廷便派了一只军队来,本以为是救命的,却没想到他们从外面堵上了城门,将岳州团团围住,让百姓们在里头自生自灭,等他们饿死病死,再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掌柜继续道:“后来荆州封城太久,商人都抗议了,去年收成不好,都指着粮商活,知州只能开城门,结果第二天,山匪们就半夜闯到知州家,把人给杀了。幸好咱们这离边城近,而且跟北齐通着商呢,朝廷不会不管,后面就派了新知州过来,新知州自然就不敢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