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岐毫无反应,看样子是睡熟了,褚琰见他睡得这般安稳,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一边心想着自己越来越不严格了这样不好吧,一边对杨知行道:“柳岐近日来辛苦得很,放他一天假吧。”

杨知行也一面心想这柳岐秋猎时基本没进过林子、回来后基本没出过府,辛苦哪门子,一面好说话地表示:“那便请殿下移步书房。”

他们一问一答地考完了几篇文章的内容后,杨知行放下书本:“我每次来考校你的功课,都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褚琰道:“我正是知道老师要考校,才背到熟了,没有杨大人监督,我恐怕便要偷懒了。”

杨知行笑道:“你哪里会偷懒,你那王妃倒是会,一篇文章十几句,他能漏个七八句。”

“志不在此吧,他记性其实好着呢。”

“行了,知道你王妃好。”杨知行笑着揶揄了一句,随后脸色微微严肃下来,“三皇子欲揽这事。”

褚琰随手拎起一旁的茶壶,给杨知行空了的杯子续上,又给自己倒了杯。

他一直笔直的脊背放松下来,悠悠地往后一靠,透出几分懒散却强势的姿态:“自己毛没长全,倒想管别人家的事——随他吧。”

杨知行见他气场大变,心里暗自称奇。

褚琰又道:“杨大人精神差得很,莫要太过忧心了。”

杨知行轻轻一叹:“李相于我有知遇之恩,如今他落难,你劝我不要插手,我倒是信你,只是……心里不太好受。”

褚琰:“杨大人不该信我,该信父皇才是,父皇一时震怒,说了狠话,可他心里何尝不是希望李相是清白的,李相若是没做过,父皇一定是最想还他清白的人。”

杨知行点点头:“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