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琰把缰绳递到他手里,手臂环着他,偏过头,嘴唇便贴到了他耳侧:“是我骑术不好,柳公子,我小命可在你手里了,你稳妥些,知道吗?”
气流喷在敏感的耳朵边上,更加要命,柳岐僵了好久才缓过来,死命地搓了搓又痒又酥的耳朵。
褚琰轻笑了一声,稍微退后了些。
两人在林子里,漫无目的地走了片刻,等到了一片悬泉旁时,褚琰忽然叫了停。
这一处略有些开阔,景色也甚好,泉边是高低嶙峋的石头,可以坐着歇息。
褚琰找了一处不潮湿的地方,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一摆开,柳岐不由惊了:“你怎么把画布都带来了?”
“你没学过射术,猎不到东西,还不如画一副山水,这样回去交差,父皇也不会责怪你。”
柳岐看了看画笔,着实有些心痒痒,他上前来,认真打量悬泉的顶端,几笔勾出山头的轮廓。
柳岐画山水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有形无神,他天生适合画那些精细的东西,能把一切面貌复原。
画着画着,对面林子里忽然动了动,柳岐余光一瞥,竟瞥到了一头小梅花鹿。
小鹿藏在石头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既好奇又无畏地打量着柳岐。
柳岐不禁摸了摸一旁的猎具,转头一看,不知褚琰去了哪儿。
他一个人,未必能射中那鹿,想了想还是作罢,继续提笔而作,再抬眼,鬼使神差地将那双眼睛画了下来,随后迅速勾勒一头鹿的轮廓。
他足够细致,细致到幼鹿的身体比例、斑点的位置都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