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王爷从来都不是温顺的羊,而是藏着爪牙的狼。

褚琰没有骂他,却也没有叫他起来。

车厢里始终笼罩着一层骇人的阴沉,哪怕褚琰此刻面上平静看不住异状,那股威压依然不减。

刚醒时的他身体羸弱,尚能用一个眼神镇住新晴,何况是现在他习武数月,身上已隐隐有了武者之势。

新晴一直跪到了府门前,马夫看到车里的情况时还有些惊奇,但他知道该闭嘴,恭恭敬敬将褚琰请下车,新晴这才起来跟在后面。

他从来没这么机灵过,主子明明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还是到了见鸣居便跪在外面,褚琰也没阻止,就这么让他跪到了第二天,才大发慈悲地说了一声:“起来吧。”

新晴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努力爬起来,强撑着打颤的双腿伺候主子。

这回他主子没有心疼他。

褚琰并不介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新晴,这个小太监没有坏心眼,也足够忠诚,他是当心腹培养的。但前提是他自己主动告诉,像那种在马车里无所顾忌地议论这种事的情况他是不想再见到了。

褚琰不禁琢磨,但愿新晴能长教训,否则日后……他没法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给新晴。

一个月以后,陶乐坊终于建成,柳岐亲自到铺子里布置桌椅摆设。

他这段时间又是画设计图,又是盯着采买铺子的用品,把自己的时间填得满满当当,非常充实。

在来到王府之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要亲自动手赚钱而这么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