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道:“一刻钟前传过一次,道是在流云楼遇上了些事,要晚归,只是不知现在……”
褚琰立刻便抢了本该给褚锐用的马,绝尘而去,褚锐一愣,下意识也牵了匹马跟上。
流云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足足有四层之高,因临湖而建,湖景一览无余,成了文人集会之圣地,倒比寻常的酒楼雅致一些。
褚琰正好赶上一阵纷乱,他家小王妃被人堵在三楼,为首之人正是初见柳岐那日也在酒楼的朱家小公子朱胜有。
褚琰心里涌上一阵火气:没完了是吗?怎么哪都有这玩意儿?
朱胜有没注意到来人,正对着柳岐说:“你是王妃不假,但也不能做事不认!诸位来评评理,王妃第一眼见到我这猫儿便觉得不顺眼,非要把它丢出去,我不敢不应,便叫小厮带着它到后院等候,可我家小厮不过出恭的功夫,回来这猫便成了这样!恰好王妃的侍卫在那时去了后院,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褚琰被一层层人挡着,只能看见那只猫垂着带血的爪子,看样子已经不行了。
朱胜有:“若是寻常小猫,我也不敢跟王妃要一个交代,可这猫崽子是今天晌午贵妃才托付给我,让我替她养一阵子的,现在我可怎么跟贵妃娘娘交代!”
三楼之上乃是文人集会之地,在场不是富贵,便是将来要科举的书生,这等丑名一旦坐实影响巨甚。
柳岐身边的侍卫皱着眉道:“朱家公子既然说是我家王妃所为,便要拿出证据来!我家王妃从始至终未出过包厢,更未下过这样的指令,你不能信口……王爷?”
侍卫这句话连同脸上惊疑的表情顿时让在场人都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来,人群下意识地分出一条道,柳岐缓缓把目光移过来。
褚琰原本想着对着这种场面,那么爱哭的柳岐恐怕眼睛已经红成兔子精了吧,可出乎他所料,柳岐非但没哭,神情甚至是有点麻木的。
只是很快柳岐就反应过来,当褚琰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像是找到了靠山那般酸了鼻子,但也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