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点了点头,看样子似乎放心了不少。而孙立恩则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之前打印好的基本思路,坐在座位上开始向吕静安讲起了大概的要求。
“所以……”听了孙立恩描述出的前景之后,吕静安眉头紧锁的问道,“你们的主要目的是想做一个训练医生用的软件,然后软件要有根据病例题库,构建出病人外观模型的功能?”
孙立恩点了点头,这个功能要求还是他强烈要求加入的。诊断这个东西,从本质上就应该是一个系统的,立体的过程。只会看检验报告的医生肯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诊断科医生。病人是一个有机的生命体,而不是只存在于报告上的一串检查指标数字。如果只是看数字,那实在是没必要专门构建一个系统出来。
“这样的话,整个工程可就大了。”吕静安继续皱着眉头道,“目前看来,比较现实的做法应该是您直接去拍摄病人的照片,然后拿来给需要测试的医生们看。这样的成本和消耗的时间应该要比做这么一个模型更容易——用电脑模拟人体是一件非常非常巨大的工程,而且我们这些程序员本身也不怎么清楚人体的运行机制。要通过一串数据,模拟出一个病人的样子,并且还要惟妙惟肖的重现出病人的长相,再根据病例进行微调……这个难度很大的。”
孙立恩当然知道这个难度会很大,不过他对“究竟有多难”还是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毕竟老东西都能被做出来,好像根据病例再反向推测出病人具有什么样的外表特征,似乎也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具体一点来说,如果要做这么一个东西出来的话,大概需要多少经费?”徐有容和孙立恩抱有同样的困惑,她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们问了科里一个会编程的医生,他说自己肯定做不来。”
“一个人,就算是再厉害的程序员,也搞不定这个系统的。”专业人士和外行人打交道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用外行人都能听懂的词汇,向他们说明专业上的问题,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工作。不过孙立恩和徐有容就有些体会不到这种痛苦了——当医生的人,哪个不是每天在重复这样的工作?他们得向那些认定“手术包治百病”的病人家属解释什么叫感染,什么叫器官衰竭,什么叫麻醉风险。
“如果外包给其他团队呢?”群山不动,那就向群山前行。徐有容也没想着医院能够花钱雇一个团队来搞这个工作,“比如外包给那些专门搞软件研发的团队,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花多少钱?”
吕静安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程序本身并不难,难的是建模和自动生成。这么说吧,完成一个这样的程序设计,本身需要大概一个月就能做好。但建模就不一样了,哪怕用统一的模型,要根据病例生成出特定的外观,也需要一个非常复杂的设计过程。按照比较顺利的情况来推断,我估计大概需要一个三十人的团队,开发三年左右。工资成本大概一千八百万左右,最后的交付成本如果不算计算单元之类的硬件,可能要两千三百万左右。”
吕静安报了一个大概的数字,然后就吓住了孙立恩和徐有容。
好家伙……三年,两千三百万?平均下来一年要七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