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恩和自己的治疗组占领了整个第九诊室。原本就不怎么大的房间里硬是被放进了两张桌子,可以一次性接待四名病人。孙立恩,帕斯卡尔,徐有容,周策作为第一梯队,而布鲁恩和袁平安则作为后备。如果他们四个人中有谁太累坚持不下去了,就会由后备梯队来顶替。
“只是咳嗽是么?有没有发烧?有没有觉得特别累?”孙立恩的诊断速度不自觉的正在加快,他几乎每隔两分钟就能完成一次诊断——如果只靠状态栏而不询问病史的话,这个速度甚至可以被压缩到十五秒以内。但这么做的话,不光坐在隔壁的帕斯卡尔博士会惊讶,只怕病人们也会觉得孙立恩并没有认真看病,只是想把他们打发走而已。
“都没有是吧?就是有些咳嗽?”孙立恩又问了一遍,然后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快速打了几个字,“没关系的,您这个状况恐怕连感冒都不算。回家多喝点热水,好好休息两天就行了。”这个患者的脑袋上确实没有什么负面状态,只有一个人人头上都有的“焦虑,恐慌”。
“不用开药?医生,你至少给我开个消炎药吧?”那个中年男人有些为难道,“我这嗓子确实难受的厉害……”
“消炎药是要有炎症才能开的。”孙立恩耐心解释道,“你的嗓子也没有红肿,也没有吞咽困难,没有指征,我不能给您开消炎药。”他指了指中年男人身后的人群道,“这种轻微症状,以后能不来医院就别来了。您看看身后这么多人,要真有个什么传染性疾病,您反而容易感染。”
中年男人一听,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里有口罩。”孙立恩顺手递了个口罩过去,“戴上赶紧回家吧,最近这些天,没有什么不舒服就别出门了。”
送走了又一个患者后,孙立恩连伸个懒腰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就又准备叫下一个候诊的人进来。这时,他眼前忽然闪过了一连串的红色警报,还是熟悉的老三样,“警告,高传播风险”,“警告,致命风险”,“警告,病原体变异风险”。
孙立恩“的瞳孔猛的缩小了一下,然后他强行克制住了自己清场的冲动——门口走进来的这位脸上带着一个n95口罩,而且还是不带呼吸阀的那种。这表示他传播疾病给其他的的风险比较低。
“沈友华,男,58岁。高血压(27743.55.16),????冠状病毒感染(158.22.42),低烧(33.14.51)”孙立恩看到了他头上的状态栏,然后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则稍微往后移了移凳子,“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我啊?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沈友华朝着孙立恩点了点头,“就是有些头疼……我四天前去过云鹤市开会。今天上午才回来的。我老婆说去过云鹤的回来了都得自己隔离一下嘛,在加上我吃的控制血压的药也吃完了,而且体温稍微有点高”